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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五行旗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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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  张无惮道:“不用了,我来此是为了上思过崖见一见风老前辈,过了晌午便要走,便不麻烦岳掌门、宁女侠招呼了。”

    陆大有颇觉为难,看向令狐冲,见大师哥点头,只好道:“那请您自便吧。”

    待令狐冲见了岳不群,又拜见过封不平三人,便被宁中则拉入内堂,埋怨道:“张教主来到山下了,怎么能不请上山来,容我们招待则个?他还对我们有恩,过门而不入,岂不显得华山派过于慢待了?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,您别当他是哪门哪派的教主,有恩没恩这个更不用想,他就是您徒弟的好朋友,特~别好的那种。日后要三天两头来找我串门子,师父和您还天天得设宴请他不成?”令狐冲全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宁中则“呸”道:“多大脸,还当人家跟你一样闲,三天两头跑一趟华山?”说罢禁不住笑了,拉拉他的耳朵,觉得不对,又去摸他手腕,奇道,“你出去这一遭,真是长进不少,怎么内力进境这般神速?”

    令狐冲骚包地转了一个圈,嘿嘿道:“待师父忙完进来,我一并再讲。”

    那头张无惮刚上了思过崖,便看到令狐冲往日蹲坐的巨石上,另坐着一名青袍老者,他快步上前,行礼道:“见过风老前辈。”

    风清扬闭着眼未曾睁开,半晌后方道:“冲儿体内的异种真气解了?”

    张无惮叹道:“是啊,差点酿成大错。”便将在天山上种种说与他听,末了,又道,“老爷子您怎么一点愧疚都没有?”

    风清扬哈哈大笑:“若非你们栽这么一个跟头,还将我的话奉为纶音,如何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?”好吧,他是不靠谱,那又怎么样,吃这么一次亏,也绝非坏事儿。

    人也是你鬼也是你,怎么着你都有理。张无惮无奈一笑,将筐子放在巨石上:“此乃泰山派天门道长送的土特产。”

    “天门道长写的谢辞已送上华山,大赞你们义举,我倒也听了一耳朵。”风清扬并无食欲,但不愿白费他一片心意,还是取出煎饼来,强撑着吃了半个便放下了,叹道,“二十年前,五岳剑派的敌人还只日月魔教一个,却不料到了如今,还得防备着朝廷。”

    五岳剑派江湖气息远比明教浓重,他们不同朝廷正面相抗,不身涉起义军之事,本想明哲保身,却难料乱世之中终究无一片净土,反倒因手头并无军队,更为可欺,早早便被朝廷盯上了。

    “老爷子,您这等洒脱之人,便为了这么大点事儿愁得连饭都吃不香了?不能吧。”张无惮全没放在心上,“如今华山派是还差些火候,可日子总是越过越好,路越走越宽,想想先前再想想今日,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
    二十人变成四十人,若当真如泰山派那般被朝廷盯上,管个什么用哟。风清扬一笑,不再纠结于此,他也深觉自己近来是日子过得太过顺心了,才硬要找出点事情来发愁,问道:“小子,你来找我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张无惮倒也不奇怪风清扬一眼看出他上华山另有所图,笑道:“老前辈,您信得过我吗?”

    “沽名钓誉,假仁假义,将天下人都算计了,你跟岳不群本质上又有什么不同,我信你就怪了。”风清扬故意冷冷说了一句。若说刚相见时他还被蒙在鼓里,随着张无惮诸多谋划渐露痕迹,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?

    老爷子您这么通透,您徒孙要有这等聪明劲儿就好了,张无惮笑道:“伪君子如何,真君子又如何?我出道这么多年,您见我做过一件坏事儿吗?甭管我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,难道我不是救了千千万万平民百姓?不说我,便是岳掌门,华山派千顷良田,每年多少进益,他除了维持华山派本门所需外,尽数捐赠给善堂,于受灾地界开设粥铺,岂不也是好事一桩?”

    各人有各人的脾性,风清扬天性洒脱不羁,不能便要求天下人都同他一般。若非此等真性情难得,老爷子怎会看令狐冲这般顺眼?况且伪君子好歹还做善行用以维持君子之态,真小人就全无顾忌了。

    张无惮平静非常,他早看出来风清扬这是借机发作,老爷子还是不忿他将并派的烂摊子都扔过来,才故意吓他一吓。

    风清扬哼了一声,问道:“你想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晚辈早听闻您年少时曾救过崆峒五老中排名第二的宗维侠,想借您佩剑一用。”于古人看来,佩剑重愈性命,便是武当派也有“剑在人在,剑亡人亡”之说,更遑论风清扬出身剑宗,更当看重随身佩剑了。

    张无惮本拟还需费些口舌,却不料风清扬飞身下崖,不多时便持了一把剑过来扔给他:“这把破剑跟随我已有几十年了,乃是我初出江湖时师尊所赐,我本拟转赠冲儿,见他已有宝剑,那便算了。”令狐冲随身不离佩的乃是张无惮所赠的青冥宝剑,风清扬早看出这是把绝世凶兵,比他的佩剑更胜一筹,便打消了这念头。

    张无惮双手捧过来,见这佩剑古朴凝实,剑身上有“华山风清扬”五个小字。这制式同令狐冲以前所使的剑一样,是华山弟子人手一把的门派佩剑,但身为风清扬佩剑,曾随他斩杀多少邪魔妖道,武林中谁见了都得敬畏三分。他挂在腰间收好,郑重道:“晚辈决不辜负风老前辈信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小子还不知有什么阴谋诡计,随着你去折腾吧。”风清扬懒得多管,听他提起崆峒派来,倒忆起往昔诸事,道,“我不仅救过宗维侠,昆仑派现今掌门何太冲也受过我恩惠,可惜此人记仇不记恩,我隐退江湖日久,他怕是早忘了我这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张无惮真心实意道:“老爷子看人,眼光忒是毒辣了。”他未曾同何太冲打过交道,但回想原著之中,何太冲可不正是忘恩负义之徒,同老婆斑淑娴一同追杀救助了他小妾和爱徒的张无忌。

    他陪着风清扬说道了一阵,品评天下英雄,说着说着便谈及武当,风清扬道:“我同武当张真人神交已久,可惜我成名时他老人家已隐居武当山上闭关不出,迟迟未能相见。”言辞中大是叹惋。

    “这有何难,今年我还当去为太师父祝寿,您要有兴致,随晚辈一并前去如何?”张无惮说完,见风清扬有几分意动,又道,“我太师父近年苦思开创一门新的练功法门,迟迟不得,说不定两位当世大家碰面,对他也有所启发呢。”

    风清扬本是撩起袍脚斜插而坐,闻言几次换了坐姿,最终端正盘腿坐于巨石之上,沉吟道:“嗯,再说吧。”他架子端得虽足,却打定主意,到时候一定让令狐冲带他一起去。

    张无惮陪着他用了午饭,见风清扬吃得还是甚少,又劝他还当好生保重身体。风清扬心中受用,面上十分不耐烦,再三让他别叨叨了还不管用,干脆便含笑把人赶下山去了。

    张无惮命附近天鹰教人士将风清扬佩剑拿去给司空摘星,自己不再耽搁,快马加鞭赶往昆仑。

    他抵达浩渺昆仑山时,还只是当月十三日,离杨不悔芳辰还有七天。张无惮并未急于上光明顶,而是在光明顶下绕来绕去。

    杨逍盘踞于光明顶上,光明顶下方则是五行旗的地盘,他虽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些人龟缩在哪里,但自有五行旗弟子每日在附近巡逻,觉察到了有这么一个行踪奇怪的人。

    张无惮漫无目的转了三日,于第四日下午,便被一队人团团围住了。

    这一行足有三百人,各个头缠黑色布巾,手中举着喷筒、提桶等物,列阵封锁四方。一人出列道:“此乃我明教五行旗驻地,敢问阁下名号。”

    张无惮见这架势,便知定是洪水旗到此,这些喷筒中所装皆是强酸,笑道:“可是唐洋旗使?我乃红巾教张无惮,贸然到访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看泰山派从掌门到洒扫小童不过也才二百人不到,这五行旗动辄便拉出了三百人,声势浩大,前所未见。

    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,张无惮还拟费些口舌,却不料唐洋忙挥舞手中的黑色令旗,发旗语令属下排开一条道来,十分客气道:“原来是张教主到此,未曾远迎,还请随我来。”

    原来五行旗教众皆感念张无惮以《九阳神功》化解明教同少林恩怨的大德,又喜红巾教救助受灾民众,改善明教在正派中的形象,对他观感皆不差。

    张无惮曾同锐金旗掌旗使庄铮在周子旺处有一面之缘,同唐洋还是头一遭见面,问道:“唐旗主就不怕我是冒名顶替的吗?”

    唐洋虚指他腰间的白蟒鞭,笑道:“身着红衣、头戴红巾者甚众,但这等奇长无比的长鞭,天下合该张教主一家都有。”

    张无惮顺势垂头看了一眼,摇了摇头,这鞭子自造出来,因他未曾遭遇多人混战,便一直无用武之地,倒成了辨明身份的信物了。

    唐洋一路引着他向驻地走,问道:“张教主来此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张无惮向着光明顶上指了一下,他便明白了,哼道:“杨逍也给我们发了请帖,谁稀罕去。找了个峨眉来历的女人就算了,反正是娶进来,俺们明教也不亏,可连明媒正娶都不算,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没给人家个名分,也忒不是个玩意了,他还有脸拿小孩儿生日做幌子。”

    张无惮道:“对他们二人之事,我倒是知道些,怕也是纪女侠不愿成婚罢了。”

    唐洋神色更加轻蔑了,朝着地上吐口水:“我知道,他强迫人家姑娘的,龌龊至极。”顿了一顿,叹气道,“只可惜我打不过杨逍,否则一刀阉了他,那真是为民除害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认真至极,可惜得连连跺脚,倒将张无惮给逗乐了,笑道:“唐旗使真乃风趣之人,不过我此番不单是受杨左使之邀,还有些技术难题想向诸位探讨。”

    唐洋一听,果真比对杨逍的家长里短更感兴趣,忙问道:“我五行旗各旗皆以奇特手法作战,当世之上从未见过还有哪门哪派能于此相当,不知张教主又有什么奇思妙想?”

    “素来听闻光明顶附近盛产稠油,烈火旗旗众以特质硫磺火弹点燃,便能燃起漫天大火。”张无惮笑道,“我早便命人研制火药,专攻火器,进来研制却遭遇瓶颈,便想另寻些燃料。”

    稠油便是后世俗称的石油,这些时日张无惮在附近游荡,倒是见到了几处昼夜不停喷吐石油的巨石。

    唐洋瞅他半晌,笑道:“五行旗情同一家,但终归我是洪水旗的,不好替旁人拿主意,还请张教主自去问辛然吧。”

    烈火旗掌旗使正是辛然,张无惮听出他话音对此并不看好,从腰间布袋中掏出两枚新研制的手投雷来,向着空地上用力一扔。

    “砰”得一声巨响,那地界火光四溅,碳黑了一大块,唐洋双眼立刻便亮了起来,这威力虽还平平,便在混战之中最多也就只能伤到两人,但声势颇大,起码震慑力足够了。

    何况张无惮也说这只是初步研制成果,顺着这方向发展下去,说不定便能摸索出一片新天地。

    他便领着张无惮去见辛然,张无惮将剩下那颗手投雷扔了再演示一番,笑道:“此仅其一,我另命人研制了踩踏式埋地雷等,正想同诸位互通有无,咱们以物易物,谁都不吃亏。”

    横竖他是不亏,张无惮曾听殷天正说起过,烈火旗战斗时以喷射器喷射石油,再以硫磺火弹点燃,一柄喷射器换来能用好久,可□□是实打实的消耗品,扔一个少一个。至于石油就更好说了,中原之大,又不是只有光明顶这一个产地。

    张无惮是不怕烈火旗拆了□□研究其中的火药配比,这东西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,一把磨碎了的黑色粉末,配多少硝石、硫磺、木炭能将威力发挥到最大,凭如今的科学技术是破解不了的。

    辛然确实很中意他拿出来的火器,摸摸下巴思量半晌,方道:“不知道张教主手头有多少种类,各自又都有多大的威力,你又想拿多少□□换喷射器,咱们得先拿出个章程来,方才能谈下去。”

    跟技术宅打交道就是痛快,明码标价,童叟无欺。张无惮笑道:“我独身入得昆仑来,自然不会携带大量火器,我这便写手书,请辛旗使派人持此到我教玄武坛找坛主白龟寿。”他来此之前,早就命白龟寿将大批火器从总坛运送到北部玄武坛。

    辛然一口应了,按捺不住道:“张教主大可放心,我亲自去护送便是。”

    张无惮笑道:“我有什么不放心的,待我从光明顶上庆贺杨左使爱女芳辰后,便下山来,咱们寻个地界,大批量试验各种武器的杀伤力。”

    昆仑山多得是无人野地,在此试验,倒比在天鹰教总坛方便许多。这批火器威力究竟如何,张无惮也心中没数,借此正好一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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